嚇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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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暈
［五］
窗外烏雲壓得極低，整個世界昏暗而壓抑。暴雨如傾倒的水自天空落下，砸得玻璃上啪啪作響。
季半安在漆黑的車內一言不發看著蒼從，只有一雙眼亮到不行。
“信了？”蒼從問。
“呵。”季半安的笑聲和這夏末的雷雨一樣涼：“你有手機嗎？”
蒼從不解，答：“有。”
“你拿出來一下。”
蒼從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季半安伸出手：“方便我看看麽？”
蒼從還是不明白她要幹嘛：“隨便看。”
“密碼？”
“沒有。”
季半安按亮屏幕，屏幕光照在她精致小巧的臉上，在這普遍流行韓式一字眉的年代，她仍留著細長的柳葉眉，濃密的睫毛眨巴眨巴扇在同樣濃密的下睫毛上。
她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點開一個app，然後舉起手機放到他面前。
蒼從一臉疑問。
季半安不用想也知道蒼從沒理解，點點屏幕：“看到天氣沒？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之間的降雨量是百分之九十三。”
她又指指屏幕上方的時間：“現在是十二點三十九。”
蒼從徹底被她這一出整傻了。
季半安把手機還給他：“除非你讓這雨停了。”頓了頓，補充：“就現在。”
“你以為拍電視啊？”蒼從臉色很不好看：“手一揮雨來，再一揮雨停。”
“難道不是嗎？電視劇都是這麽拍的。我上次演仙女，手都不用揮呢，笑一笑就下雨了。”
蒼從：“……”
季半安轉頭去問符可：“有傘嗎？”
“有的。”符可立刻掏出來給她：“去哪？我替你撐傘？”
“不用。”季半安帶上帽子眼鏡，對蒼從道：“你不是說帶我去個地方嗎？反正我今天應該也沒什麽事了，那我們去吧？”
蒼從沒什麽表情：“好。”
＊＊＊
季半安坐在蒼從車子的副駕駛室，朝未知的方向駛去時，還不忘調侃他：“你看，雲層散去了呢，看樣子雨也會停。你是不是說這也是你的功勞？”
蒼從面無表情：“我只負責招雨，散雲疏雨這種事一般都是別人收尾。”
季半安樂：“說得真有那麽回事似的。為什麽這麽堅持說自己是龍？其實這種話吧，小孩子說會顯得比較萌。你都這年紀了……你多大了？”
蒼從：“三千多歲。”
“噗……”季半安在他面前完全嚴肅不起來：“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會比我小吧？”
蒼從沒說話，平穩地開車。
季半安自言自語：“你這皮相吧，什麽都不用做，光站在那裏就會有一群女人圍上來，你不用擔心自己魅力不夠。下次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季半安被眼前的景色驚得忘了說話，她竟不知道A市還有這樣仙境般的地方。
金色的沙灘自深綠的山腳樹林一直延伸到碧藍的海邊，藍寶石般的海水上層層白色的海浪一層卷著一層拍打在岸邊的沙子上。這裏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那陣暴雨的影響，沙灘上的沙子松軟幹燥。
季半安興奮：“你怎麽發現的這個好地方？”
“不是我，那些鮫人發現的。”
“鮫人？”季半安好笑：“美人魚？”
“嗯。”蒼從停好車：“不同稱呼而已，下車吧。”
季半安跟著蒼從下車，脫掉涼鞋赤腳踩在松軟的沙子上，舒服得大嘆一口氣：“謝謝你帶我來這麽好的地方。”
蒼從站在她對面，嘴角微微勾起，星眸淡淡看著她。
“下次拍戲，我可以推薦劇組來這裏。”
蒼從阻止：“最好別帶過來，鮫人脾氣都不好。”
季半安都習慣他這樣了，嗤了一聲，嬌俏地盯著蒼從看。
是個好看到讓人嫉妒的男人，就是情商上真的太拙計了啊……
可即使是這樣，還是忍不住讓人著迷啊……
蒼從挑了下眉：“別眨眼。”
“什麽？”季半安不以為然，沒聽他的話，反而回頭去看不遠處的山頂，這才發現山背後掛了一條巨大的彩虹，她驚喜：“你看！”
於此同時頭頂再次雷聲大作，身後海水突然不再平緩安靜，受了驚般洶湧澎湃。
接著一聲尖銳的吟聲響起，嚇得她直接回頭。
只見原本蒼從站的位置，蜿蜒盤曲了一條巨大的生物。
她驚得腦子一片空白，大喊出聲：“蛇！！！！！！！”
＊＊＊
蒼從維持原形靜靜趴著，腦袋無力地擱在沙上。
季半安躺在他身邊，居然直接嚇暈了。
是他想要的效果。
但他沒想過要用五百年的修為來換。
她剛剛沖口而出的那聲“蛇”，直接耗去了他五百年的修為。
蒼從都忘了該怎麽去生氣。上次遇到昆侖山上的雪狐，上萬年的修為去掉兩百年他都氣得臥床不起，更何況他才三千多年的修為。
突然沒了五百年修為，就像人類大病一場，他使不上一點勁，暫時也沒辦法把自己變成人身，只能垂眸去看暈在他身邊的季半安，看來看去都覺得她身上貼了兩個加粗加黑的字：劫數。
他閉眼。
蒼從，這是你的劫數啊劫數！
天邊的晚霞漸漸順著海岸線降下去，季半安終於動了下，感覺到身邊有個熱源源源不斷朝自己傳來熱量。
她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巨大的龍頭。她差點一口氣沒接上，再次背過氣去。
只不過這次有個之前那次沖擊做鋪墊，她連喘好下之後，終於稍微冷靜下來。
其實也不算是冷靜，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她真的看到了一條龍。
熱源就是從面前這條巨龍身上穿出來的，此刻它正闔目休息，對於她的打量似乎毫無知覺。季半安從各種地方看到過不少關於龍的資料和圖像，甚至自己參演的古裝劇裏面也有龍的特效，只是真的親眼見到真龍，帶來的視覺沖擊和心理沖擊是那些遠遠比不上的。
蒼從的名字裏有蒼，蒼有青色的含義。
沒想到他卻是條赤龍。
蒼從赤紅的龍鱗在霞光下反射著清亮的光，紅的如火光灼燒，凈無瑕疵。
季半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竟敢伸手去觸碰它的鱗片。觸覺有些微妙，帶了輕微的電流感。龍鱗雖薄，然而堅硬猶如金甲，光滑如玉石。
“摸夠了？”頭頂上方突然傳來蒼從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份空靈的感覺。
季半安擡頭，看到蒼從的龍頭已經擡了起來，正在半空中垂眸看著她。
紅眸金仁，一瞬不瞬。
季半安張著嘴說不出話，人對神靈有不可抗拒的敬畏，此刻她只覺得心底巨顫。
蒼從嘆了口氣：“你剛又害我丟了五百年修為，我暫時沒辦法幻化成人形。”
季半安搖頭，仍舊一句話都說不出。
蒼從見她這樣，索性閉了眼繼續休息，等她自己調整過來。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季半安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對……對不起……”
蒼從擡眸，龍身在黑暗中散發著赤色柔光：“我不會原諒你的。”
季半安都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蒼從從鼻子裏噴氣：“不會原諒你的。”
季半安哭喪臉：“你說吧，我該怎麽做。”
“怎麽做？”蒼從輕蔑地哼了聲：“修正你的話。”
季半安一臉茫然。
“收回你說我是蛇的那句話，重新封正我。”蒼從解釋。
季半安幾乎是破涕為笑：“這簡單啊！我現在就可以說。”
蒼從的眼裏露出欣慰的笑意。
季半安站起身，指著他剛要開口，山腳公路的拐角處突然傳出兩束強光，接著是震天的喇叭聲。
季半安和蒼從同時回頭。
那邊車子目的地明確地直接朝這邊駛過來，季半安一驚，回頭去看還是龍身的蒼從，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物。
那輛車在蒼從的車子旁邊急急打了個彎，停下。接著從裏面沖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伴隨著和本人不符的大嗓門，焦急帶著哭腔：“安安！安安！你在不在！！！”
季半安扶額：“我在。”
被符可本身巨大的嗓門完全覆蓋：“安安！安安！你在哪裏！！！”
季半安這一下午身心都遭受了巨大沖擊，此刻是另一波沖擊：“在這裏……”
“安安！安安！你聽到了嗎？”
季半安深吸一口氣，奮力喊出聲：“這裏！我在這裏！”
符可連跑帶爬沖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怎麽回事啊你！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你要急死我啊！晚上有個通告忘記了嗎？”
季半安楞：“完全忘記了。”
符可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我還以為你被拐了呢！”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符可拿出自己手機解釋：“給你裝了定位的，可以隨時找到你。”看了眼季半安的臉色，她急忙解釋：“一般情況是不用的，就今晚這種特殊情況才會使用！”
季半安笑了：“沒怪你。”
符可再次從頭到腳檢查她：“你真的沒事吧？這一下午一晚上都沒消息，我快擔心死了。”
“沒事。”
符可總算放下心，疑惑：“誰帶你把你帶這麽偏遠的地方的啊？”
季半安扯扯嘴角，不想談這個：“我們回家吧。”
符可還在念叨：“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嗎？我真的快嚇死了。”
季半安苦笑：“知道了知道了。”
＊＊＊
晚上的通告是完全趕不上了，季半安讓符可直接送她回家。
季半安一臉疲憊地打開門，進門，關門，換鞋，放鑰匙。
突然感覺到窗簾那邊有些異樣，緩緩移過視線看去。
緊合的窗簾邊緣，自背後伸出一只慘白的手。
季半安腦子一片空白，大喊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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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蒼從問。
“呵。”季半安的笑聲和這夏末的雷雨一樣涼：“你有手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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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從還是不明白她要幹嘛：“隨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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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點開一個app，然後舉起手機放到他面前。
蒼從一臉疑問。
季半安不用想也知道蒼從沒理解，點點屏幕：“看到天氣沒？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之間的降雨量是百分之九十三。”
她又指指屏幕上方的時間：“現在是十二點三十九。”
蒼從徹底被她這一出整傻了。
季半安把手機還給他：“除非你讓這雨停了。”頓了頓，補充：“就現在。”
“你以為拍電視啊？”蒼從臉色很不好看：“手一揮雨來，再一揮雨停。”
“難道不是嗎？電視劇都是這麽拍的。我上次演仙女，手都不用揮呢，笑一笑就下雨了。”
蒼從：“……”
季半安轉頭去問符可：“有傘嗎？”
“有的。”符可立刻掏出來給她：“去哪？我替你撐傘？”
“不用。”季半安帶上帽子眼鏡，對蒼從道：“你不是說帶我去個地方嗎？反正我今天應該也沒什麽事了，那我們去吧？”
蒼從沒什麽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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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從面無表情：“我只負責招雨，散雲疏雨這種事一般都是別人收尾。”
季半安樂：“說得真有那麽回事似的。為什麽這麽堅持說自己是龍？其實這種話吧，小孩子說會顯得比較萌。你都這年紀了……你多大了？”
蒼從：“三千多歲。”
“噗……”季半安在他面前完全嚴肅不起來：“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會比我小吧？”
蒼從沒說話，平穩地開車。
季半安自言自語：“你這皮相吧，什麽都不用做，光站在那裏就會有一群女人圍上來，你不用擔心自己魅力不夠。下次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真的，一點都不好玩……”
季半安被眼前的景色驚得忘了說話，她竟不知道A市還有這樣仙境般的地方。
金色的沙灘自深綠的山腳樹林一直延伸到碧藍的海邊，藍寶石般的海水上層層白色的海浪一層卷著一層拍打在岸邊的沙子上。這裏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那陣暴雨的影響，沙灘上的沙子松軟幹燥。
季半安興奮：“你怎麽發現的這個好地方？”
“不是我，那些鮫人發現的。”
“鮫人？”季半安好笑：“美人魚？”
“嗯。”蒼從停好車：“不同稱呼而已，下車吧。”
季半安跟著蒼從下車，脫掉涼鞋赤腳踩在松軟的沙子上，舒服得大嘆一口氣：“謝謝你帶我來這麽好的地方。”
蒼從站在她對面，嘴角微微勾起，星眸淡淡看著她。
“下次拍戲，我可以推薦劇組來這裏。”
蒼從阻止：“最好別帶過來，鮫人脾氣都不好。”
季半安都習慣他這樣了，嗤了一聲，嬌俏地盯著蒼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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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是這樣，還是忍不住讓人著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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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頭頂再次雷聲大作，身後海水突然不再平緩安靜，受了驚般洶湧澎湃。
接著一聲尖銳的吟聲響起，嚇得她直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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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沒了五百年修為，就像人類大病一場，他使不上一點勁，暫時也沒辦法把自己變成人身，只能垂眸去看暈在他身邊的季半安，看來看去都覺得她身上貼了兩個加粗加黑的字：劫數。
他閉眼。
蒼從，這是你的劫數啊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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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次有個之前那次沖擊做鋪墊，她連喘好下之後，終於稍微冷靜下來。
其實也不算是冷靜，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她真的看到了一條龍。
熱源就是從面前這條巨龍身上穿出來的，此刻它正闔目休息，對於她的打量似乎毫無知覺。季半安從各種地方看到過不少關於龍的資料和圖像，甚至自己參演的古裝劇裏面也有龍的特效，只是真的親眼見到真龍，帶來的視覺沖擊和心理沖擊是那些遠遠比不上的。
蒼從的名字裏有蒼，蒼有青色的含義。
沒想到他卻是條赤龍。
蒼從赤紅的龍鱗在霞光下反射著清亮的光，紅的如火光灼燒，凈無瑕疵。
季半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竟敢伸手去觸碰它的鱗片。觸覺有些微妙，帶了輕微的電流感。龍鱗雖薄，然而堅硬猶如金甲，光滑如玉石。
“摸夠了？”頭頂上方突然傳來蒼從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份空靈的感覺。
季半安擡頭，看到蒼從的龍頭已經擡了起來，正在半空中垂眸看著她。
紅眸金仁，一瞬不瞬。
季半安張著嘴說不出話，人對神靈有不可抗拒的敬畏，此刻她只覺得心底巨顫。
蒼從嘆了口氣：“你剛又害我丟了五百年修為，我暫時沒辦法幻化成人形。”
季半安搖頭，仍舊一句話都說不出。
蒼從見她這樣，索性閉了眼繼續休息，等她自己調整過來。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季半安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對……對不起……”
蒼從擡眸，龍身在黑暗中散發著赤色柔光：“我不會原諒你的。”
季半安都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蒼從從鼻子裏噴氣：“不會原諒你的。”
季半安哭喪臉：“你說吧，我該怎麽做。”
“怎麽做？”蒼從輕蔑地哼了聲：“修正你的話。”
季半安一臉茫然。
“收回你說我是蛇的那句話，重新封正我。”蒼從解釋。
季半安幾乎是破涕為笑：“這簡單啊！我現在就可以說。”
蒼從的眼裏露出欣慰的笑意。
季半安站起身，指著他剛要開口，山腳公路的拐角處突然傳出兩束強光，接著是震天的喇叭聲。
季半安和蒼從同時回頭。
那邊車子目的地明確地直接朝這邊駛過來，季半安一驚，回頭去看還是龍身的蒼從，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物。
那輛車在蒼從的車子旁邊急急打了個彎，停下。接著從裏面沖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伴隨著和本人不符的大嗓門，焦急帶著哭腔：“安安！安安！你在不在！！！”
季半安扶額：“我在。”
被符可本身巨大的嗓門完全覆蓋：“安安！安安！你在哪裏！！！”
季半安這一下午身心都遭受了巨大沖擊，此刻是另一波沖擊：“在這裏……”
“安安！安安！你聽到了嗎？”
季半安深吸一口氣，奮力喊出聲：“這裏！我在這裏！”
符可連跑帶爬沖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怎麽回事啊你！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你要急死我啊！晚上有個通告忘記了嗎？”
季半安楞：“完全忘記了。”
符可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我還以為你被拐了呢！”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符可拿出自己手機解釋：“給你裝了定位的，可以隨時找到你。”看了眼季半安的臉色，她急忙解釋：“一般情況是不用的，就今晚這種特殊情況才會使用！”
季半安笑了：“沒怪你。”
符可再次從頭到腳檢查她：“你真的沒事吧？這一下午一晚上都沒消息，我快擔心死了。”
“沒事。”
符可總算放下心，疑惑：“誰帶你把你帶這麽偏遠的地方的啊？”
季半安扯扯嘴角，不想談這個：“我們回家吧。”
符可還在念叨：“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嗎？我真的快嚇死了。”
季半安苦笑：“知道了知道了。”
＊＊＊
晚上的通告是完全趕不上了，季半安讓符可直接送她回家。
季半安一臉疲憊地打開門，進門，關門，換鞋，放鑰匙。
突然感覺到窗簾那邊有些異樣，緩緩移過視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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